助动词“会”的情态发展-《现代语文(语言研究)》(2011年4期).docx

龙源版权所有 助动词“会”的情态发展作者：王鹏 马贝加来源：《现代语文(语言研究)》2011年第04期 摘 要：作为助动词，“会”具有认识、道义和动力三种情态。从情态角度来说，“会”的语义演变颇为复杂，其演变轨迹主要有两条：一是以“会合”义动词“会”为源头，走过“认识—道义—动力”的发展路径，而另一条则是由“领会”义动词为源头发展出动力情态。 关键词：情态 会 语义演变 一、前人关于助动词“会”的研究 关于助动词“会”，从历史角度来研究其演变历程的有太田辰夫（1987）、王力（1989）、江蓝生（1998）、李明（2000）、傅书灵（2004）、蒋绍愚（2007）、马贝加（1997）等。 李明（2001）《汉语助动词的历史演变研究》一文从历时角度描写情态动词“会”的语义，但未细述“会”各义项之间的关系和演变，没有把“意愿”和“能力”归入传统意义的情态动词中，这是他不同于一般标准之处。 傅书灵、祝建军（2004）在太田辰夫、王力、江蓝生诸先生研究的基础上，将助动词“会”从语义上划分为表“应当”、表“有能力做某事或善于做某事”以及表“可能”三种意义，并论述了三者之间在演变上的联系。指出“能力”义与“可能”义有不同的来源：前者是由表“理解”义的动词“会”演变来的，形成时间是在晚唐五代；后者是从表“会合”义的动词“会”发展而来的，形成时间约在汉魏之际。傅、祝两位先生对助动词“会”的来源分析相对准确，笔者拟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梳理助动词“会”的诸多功能的来源关系。 蒋绍愚（2007）将“会”的功能分为五类：“具有发出某类动作的能力”“善于做某事”“能够做某事”“表示条件和结果的逻辑联系”和“可能”义。对于它们之间的关系，蒋先生认为表“能力”义的“会”来源于动词“会”，表“可能”的“会”的出现晚于表“能力”义的“会”，由“表示条件和结果的逻辑联系”的“会”发展而来，时间在晚唐五代。这与傅、祝的观点不同。笔者认为表“可能性”的“会”在更早的文献中已经出现，而表“能力”的“会”则出现较晚。 二、情态动词“会”的功能及情态分类 马贝加在《汉语动词语法化》一书中列举了助动词“会”的义项，转引如下： 1.“会1”表很强的可能性 （1）永安元年十二月丁卯，建业中谣言明会有变，綝闻之，不悦。夜大风发木扬沙，綝益恐。（《三国志·吴书·孙綝传》） 2.“会2”表必然性 （2）穆之曰：“以公之明，将来会自闻达。”（《宋书·刘穆之传》） 3.“会3”表合理性或必要性 （3）因舍书叹曰：“大丈夫在世当如是，会为国灭贼以取功名，安能区区专事笔砚也！”（《隋书·来护儿传》） 4.“会4”表主观愿望 （4）后因发怒，谓韶曰：“我会杀尔妇！”（《北史·后妃传下》） 5.“会5”表能力 （5）算应也会求财路，那个门中利最多?（《敦煌变文集·双恩记》） 按照通常的“动力”“道义”和“认识”三种情态的划分标准，可能性和必然性都属于“认识”情态。两者可能转换，当可能性逐渐强化到一定程度时，也就成了必然性；如果主观认定必然发生的事件还未发生，也可以被认定为仅具有可能性。因此我们将前两类合为认识情态。表合理性或必要性的“会”是以社会责任、道义或伦理为基础的，应该属于道义情态，表主观愿望和能力的“会”则为动力情态。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认为“会”作为助动词有认识、道义和动力情态三种情态；有“可能会”“必定会”“应该”“一定要”“有能力”五个义项。 三、助动词“会”的语义演变 （一）助动词“会”的语义来源及其演变路径 《说文》：“会，合也。”《广雅·释诂》：“会，聚也。”《尔雅》：“集，会也。”由此可见“会”的本义是“聚会”或“会合”。例如： （6）禹乃会群后，誓于师曰：“济济有众，咸听朕命。……”（《尚书·大禹谟》） 傅书灵、祝建军、马贝加等人都认为表示可能性的助动词“会”是从其动词义“聚会”或“会合”发展而来的。“会”作动词表示“会合”，最初往往是指人，随着其用法的扩大，“会合”不仅仅限于人，也可以是某些事件或状态的会合，“会合”从时间上来说又可以蕴含过去、现在或将来意义。将来时间往往与推断句句义匹配，同时，又是表示可能的助动词“会”的语义基础。 马贝加在《汉语动词语法化》一书中指出情态动词“会”的语义发展路径为“可能性—必然性—合理性——主观性—能力”。从情态上说就是“认识—道义—动力”的演变路径。除此之外，表“能力”的“会”还有一个语义来源—“领悟、理解”义的动词“会”。傅书灵、祝建军在《助动词“会”的起源新探》中认为，表示可能的“会”不可能是从表示能力的“会”发展而来的，从已收集到的语料来看，表示可能的“会”形成于汉魏时期，而表示能力的“会”则出现于唐五代时期。我们赞同这一观点，但需要补充的是，“···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