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叙述是政治理解的新路径-《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1期).docx

龙源版权所有 历史叙述是政治理解的新路径作者：王志华来源：《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01期 摘要：历史叙述建立在阿伦特的行动政治观之上。与传统“阿基米德”式的理解路径不同的是，它内在于政治领域，通过语言的结构把过去的政治构造成历史故事，由此再现了过去的政治生活。历史叙述是对过去的再现，它崇尚创新，通过扩展性思想，在公开自由的论辩中达成对政治的情境式客观之理解。 关键词：行动政治；历史叙述；客观性 中图分类号：D08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1.01.017 综观西方政治哲学史，可以看到三条政治理解路径：第一条由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所开创的本质主义理解路径；第二条是由马基雅维利所开创的权力研究路径；第三条由美国著名政治学家伊斯顿所开创的系统研究路径。这三条理解路径都把政治划分为两个层面：一个是可见可感的政治现象层面；一个是无法可见可感却可思且支配着政治现象的实在层面。实在隐藏在政治现象的后面，是政治现象的根据。这个实在就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本质”，马基雅维利的“权力”，以及伊斯顿的“政治系统”。既然政治现象源于这些隐秘的实在，那么政治现象本身是无法自我理解的，因此只能通过这些实在来理解政治现象，这些实在就是传统政治理论理解政治的立足点，即“阿基米德支点”。从这一“支点”看过去，纷乱的政治现象显得有序和有意义。显然，传统政治理解强调的是普遍性，政治现象作为这些普遍概念或普遍结构的特例，本身并不具有特别的意义。所以，它们都忽视了政治现象本身的重要性，都无意也无法从政治现象本身来理解政治现象，因此有其理论上的片面性。而历史叙述的独到之处就在于，它通过讲述故事的方式来把握的正是政治现象本身，在故事中再现政治的生动性与鲜活性，并引发公开自由的论辯，由此达成对政治的理解。 一、阿伦特的行动政治观及其内在的叙述性 （一）政治现象本体论 政治观决定政治理解路径的选择，阿伦特的政治观决定了历史叙述对于理解政治的独特意义，那么她是如何界定政治的呢？如果说传统政治理论的关键点在于实在与现象两分法，那么阿伦特则是摒弃了这一点，她否认政治现象后面有一个隐秘的实在，认为政治现象是具有本体论地位的。那么，她是如何论证这一点的呢？ 追寻人的存在是阿伦特政治哲学的主旨，而存在依赖于显现，即意味着存在“能被看见，被听到，被触知，被尝到，被闻到，能被具有相应感官的有感知能力的生物感知”[1]。显现意味着旁观者在场，因此人的存在也要显现出来，就必须依赖于同伴的在场，即要让同伴看见，听见。按照这样的分析，存在不是一个既存的实在，不是显现后面隐秘的实体；存在之为存在，当且仅当其显现出来；存在与显现是同时到场的，是合二为一的；可以说，显现就是存在，没有显现就没有存在。所以，显现具有本体论地位。 人的存在就是通过行动来显现的。阿伦特把人的活动分为劳动、工作与行动，“劳动对应于人的生理过程，服从生物必然性，它是人的生命本身；工作为人营造了一个人工世界，服从目的—手段系统，使得人的生活具有现世性；行动是唯一不需要中介的人的活动，是指人们居世的群体条件，而群体性则是所有政治生命的充分必要条件”[2]1。 “如果人无差别，那么他们也就无需通过言行使自己被人理解，只需用符号和声音来交流直接的、相同的需求和欲望便足够了……言行表现出这种独一无二的差异性”[2]178-179。这样看来，所谓人的存在就在于在同伴面前显现出卓异性。在人类的三大活动中，只有行动可以展现人的卓异性，而劳动与工作都服务于一个外在的目的，并不需要同伴在场，因此只有行动才是人的存在的显现。 阿伦特认为，在人类的这三种活动中，只有行动是属于政治的范畴，政治就是行动，行动就是政治。既然行动是人的存在的显现，那么政治也是人的存在的显现。阿伦特由此捍卫了政治现象的本体论地位，因为人的存在与人在政治领域的显现即政治现象是同时到场的，没有政治现象就没有人的存在，人在政治领域中的显现即政治现象是评判人的存在的唯一尺度，政治现象后面并没有隐藏着一个“实在”在遥控着它，如果一定要说有一个实在，那这个实在就是政治现象本身。 政治现象的本体论地位表明，人的存在与政治行动是合二为一的，它们是无法割裂开来的。而传统政治理论恰恰就把它们割裂开来，从而把“存在”等同于“实在”，而把“政治行动”看成是“现象”，“存在”作为“实在”隐藏在“政治行动”后面且支配着政治行动，是政治行动的根据，因此，“存在”就成了理解政治的“阿基米德支点”。从该支点出发，可以获得关于真理性的政治理解。这种理解方式无视现象本身的重要性，它只关注现象后面的那个“实在”，理解了这个“实在”也就是理解了政治，政治现象只是获得这个“实在”的手段和工具，而且政治现象的多样性决定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