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研专稿]借鉴国际经验构建我国微观家庭财富账户.pdf

内容摘要：随着个人收入增长和家庭财富累积，从存量维度评判共同富裕进展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从国际经验看，G7以及其他国家在迈向高收入水平过程中均建立 了各自的微观家庭财富账户。家庭财富账户的构建方法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主要基于微观入户抽样调查，另一类主要基于已有的统计数据。各国家庭财富账户科目构成差 别较大，在重点研究的美国、瑞典、日本、新加坡4个国家中，瑞典最为复杂，新加坡最为简洁，美国和日本居中。结合我国实际，在家庭财富账户科目上宜借鉴新加坡 做法，在方法上构建初期宜采用抽样调查，在人民银行城镇居民家庭资产负债情况调查的基础上，补充对农村家庭调查，并建立数据定期发布机制。长期来看，要充分发 挥我国制度优势，统筹各方数据资源，对我国家庭财富微观统计进行完善。 关键词：家庭财富账户，财富分配，共同富裕，国际经验 一、构建家庭财富账户的必要性 理论上，家庭是分析不平等问题的核心，且具备财富再分配功能，对平滑收入或财富差距具有重要意义。以家庭为单位构建的财富账户更能反映人们的实际富裕程 ① 度。发表在国际社会学顶级期刊《美国社会学评论》（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的文章认为家庭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是不平等理论的基本核心 。美欧涉及公民 财富水平的相关社会调查也均以家庭而不是个人为单位。由于部分财富（不动产和耐用品等）为家庭成员共有，以个人为单位分析财富分布差距会忽视家庭对收入和财富 的平滑作用，高估社会总体不平等状况。社会总体财富不平等可以分解为家庭间财富不平等和家庭内财富不平等两项（式1），家庭的再分配功能通过减小或消除家庭内 财富不平等（即减小或消除式1中的I家庭内项），从而减少社会总体财富不平等。 实践中，随着人均收入水平提高，家庭财富的积累、构成和分布在国民经济中的影响越来越大。构建家庭财富账户对分析微观经济行为和提高宏观经济决策作用积 极。2013年，经合组织（OECD）制定并发布了《家庭财富微观统计指南（Guidelines for Micro Statistics on Household Wealth）》。该指南强调，家庭财富微观统计的广义目 标有四个方面：一是测度家庭层面的财富水平、构成和分布，以支持财政政策、货币政策、税收政策、社会福利政策和住房政策等一系列政策的制定、实施和评估；二是 支持对不同家庭经济行为的影响因素和作用等方面的研究；三是分析不同类型家庭（受到特别关注的人口群体）的经济福利；四是支持国民账户中的总量分析，包括分析 经济发展与分配的关系等。目前，越来越多的发达国家构建了微观家庭财富账户，以更加准确掌握家庭财富变动情况。其中，七国集团（G7）国家、瑞典、新加坡、澳 大利亚等10个国家的数据可以通过公开途径获取。 对我国而言，在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过程中构建微观家庭财富账户具有更加突出的意义。把控共同富裕的进展，不但要从收入分配差距等流量指标来考察，还要从存 量维度上考察。存量维度主要关注家庭的财富分布。共同富裕中“富裕”的内涵更多体现在财富积累上。而且，净资产居后家庭的财富水平决定了整个社会的富裕“高度”， 即这些家庭财富积累得越多，整个社会的富裕程度越高。现有的研究大多聚焦于流量维度，对存量指标的研究相对较少。从存量上研究共同富裕问题必须依赖于微观家庭 财富账户的建立。此外，为防止国际社会夸大我国财富不平等状况，也亟须构建分户的家庭财富账户。虽然人民银行于2019年调查并公布了城镇居民家庭资产负债情况， 但由于还没有官方定期发布的微观家庭财富账户，当前国际上对我国财富不平等的估算多采用世界不平等数据库（WID）数据。WID基于国外研究估算的我国居民家庭财 ② 富泰尔指数 高达1.4，而本报告根据人民银行调查数据估算，我国城镇居民家庭财富泰尔指数为0.7，仅是WID估算结果的1/2。 二、典型国家的家庭财富账户构成 家庭财富通常指家庭可变现资产减去负债后的净资产。可见，家庭财富账户构建的核心是家庭资产负债情况，但与全口径家庭资产负债表不同，家庭财富账户不包括 经营性资产。不同国家微观家庭财富账户中各项科目差异较大，尤其是资产端。本报告重点考察美国、瑞典、新加坡、日本4个国家家庭财富账户的构成，原因主要在于 三个方面：一是具备代表性。4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都超过3万美元，符合我国未来的发展目标；美国和瑞典分别是美洲和欧洲高收入国家的代表，日本和新加坡 是亚洲高收入国家代表，且新加坡土地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