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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转型期社会公德问题的理论考察 关于我国现阶段的社会道德问题，学术界对“公德不足”及其相关概念进行了热烈讨论。人们对社会公德问题的普遍关注,既表明公众社会公德意识的明显提升,也透射出因公德失范而带来的诸多困惑,公民素质与现代文明之间的较大差距。本文试图借助辩证唯物主义的矛盾分析法,对我国目前社会公德的现状及其矛盾进行思考,尝试发现问题的根源并提出合理的解决对策。 一、 个性行为与公德规范的冲突 社会公德是人们在公共生活中应当遵循的起码道德要求,是维系公共秩序和正常生活的道德基石。人们对社会公德现象的认识和评价,主要是在个人和社会两个层面展开的。就个体层面而言,社会公德对公共生活的调节,是通过个人的行为过程实现的。个人能否接受公德规范的约束和指导,个体公德行为是否符合社会期待,构成公德规范和个体行为的矛盾。就社会层面看,社会风气和整个社会的公德水平,取决于社会公德的有效供给状况,主要表现为供大于求或供不应求两种情况,从而形成公德供给与公德需求的矛盾。社会公德是透视个人道德素养和社会文明的窗口。我国转型期社会公德存在的诸多问题,主要是上述两对矛盾在现实中的综合反映。 个体行为遵守社会公德是人的义务。人类学材料证明,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公共行为准则,如风俗习惯、规章制度或法律法规等。特定的公德规范及个人的自觉遵守,是社会共同体存在的必要前提。但是,个人行为要受到偏好、认知和态度等变量的影响,以独特的方式发挥作用,因此都是个性行为。没有个性就没有人的存在。同时,公德规范是相对稳定的,人的行为却是复杂多变的。所以,人们的生活始终有偏离公德的趋势,导致个性行为与公德规范之间的冲突。个人能否自觉遵守公德规范,首先取决于规范本身的合理性,其次取决于个体的自律程度。亚里士多德说过,道德(规则)只有对缺德的人才有用。知耻并非德性,是感受而非品质。只有卑劣行为才会羞耻。有德之人不会有羞耻感。(P93)这里的深刻寓意是,对于不守规则者而言,规则具有强制性;对于坚守规则者,规则是他们获得行为自由的必要前提。人的社会性本质表明,任何公德行为都是规范行为,区别仅在于遵守什么样的规范,以及遵守程度的高低差异,完全脱离规范的行为不存在。此外,人们长期遵守某种公德规范,容易形成习惯化的行为模式。它既有利于某种公共秩序的建立和维护,也会造成行为中的惰性乃至陋习。总之,只要人们正确把握公德规范,通过理性调节和控制行为,完全可以成为自己行为的主人。 就社会整体而言,经济学的供需关系理论给人以有益的启示。经济生活中的供求关系状况,决定社会经济的发展水平。在道德生活领域,社会公德的供需关系状况,直接影响整个社会的道德面貌和道德水平。在我国目前的社会转型期,人们对社会公德的需求呈逐步扩大趋势,而社会公德的有效供给明显不足,总体供需关系呈现出某种程度的失衡。这是导致人们“公德缺失”感的根本原因,也是公众评判社会公德风尚的依据。尽管借助经济学的供需关系模式,能够比较容易判断社会公德存在的问题,并给予这些问题以明确的定位。但是,依据这些笼统印象做出的评价未必合理。因为社会公德与经济生活毕竟有本质区别。供需关系理论仅仅能够反映感性层面,却无法解释社会公德的理想性要求,尤其不能解释崇高道德行为的动因。任何道德行为都指向某种道德理想,服务于特定的社会价值目标。离开特定道德理想的引导和提升,道德生活中的个体自律就不可能实现。 上述两个层面的矛盾相互依存、相互影响。个人所接受的公德规范,乃是社会公共理性的产物,全社会普遍认同的价值基础。所以,对公德规范不能严格遵守,就是对公共秩序的漠视。同时,个人公德行为的善恶后果,也将对他人和社会产生不同影响,并构成整个社会公德供需关系中的一环。因此,每个人既是社会公德的供给者,同时又是良好公德环境的需求者和享用者。公德规范与个人行为的矛盾,乃是整个社会公德供需关系的前提。反过来,整个社会公德环境的好坏,又直接影响公德规范在人们心目中的权威性,以及个人遵守社会公德的信心。因此,社会公德研究的个人视角与社会视角乃是辩证统一的。在现实生活中,两对矛盾都是客观存在的现象,二者相互交织、相互渗透,在总体上表现为对立统一关系。当矛盾的同一性占据主导地位时,社会公德生活就能保持和谐,人们对社会公德风尚就比较满意。当背离社会公德的行为大量涌现,或整个社会的公德供给严重不足时,就会出现二者的尖锐对立或冲突局面,导致所谓“公德缺失”现象的发生,甚至影响到人们正常的生活秩序和社会稳定。 二、 “五爱”公德与“五德”社会公德的冲突 我国转型期社会公德存在的诸多问题,是历史、现实和理论等多种因素交织作用的结果。 首先是公共生活领域扩展的挑战。人们的实际生活领域,通常划分为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前者指家庭生活和朋友交往,后者指个人与作为复数的陌生人的交往。我国传统社会以私人生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