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翰林学士制诰文本的生成机制_王冰慧.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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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ＯＩ：１０．１３７９６／ｊ．ｃｎｋｉ．１００１５０１９．２０２３．０５．００５

唐代翰林学士制诰文本的生成机制

王冰慧

摘要：唐代翰林学士制诰文本生成机制主要包括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制诰文本的初期构成阶

段。此阶段文本用语与前置文本体式、预设话语密切相关。第二阶段是制诰文本雏形的生成阶段。这

主要分为翰林学士撰写、“诏意”撰写等两种模式。在各方力量的作用下，文本显性面貌（或说置顶文本

层）遵循“尊君重诏”“斟字酌句”“奖饰语修之”等原则。第三阶段是制诰文本的反馈修正阶段。君主、

门下省、尚书省等是主要参与者，其反馈修正“以古义谟诰为准的”。可见，制诰文本的生成具有多阶段

性，而文本样貌具有多层次性。

关键词：翰林学士；制诰文本；流转；生成机制；多层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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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Ｉ２０６．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５０１９（２０２３）０５００４２１１

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唐代文学制度与国家文明研究”（１８ＪＺＤ０１６）

作者简介：王冰慧，浙江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５８）。

①

在制诰文本生成过程中，以君主为代表的官方意志是文本意旨核心；翰林学士、知制诰、中书舍人

等作为主要群体，基于制度与惯习而制作文本雏形；君主、门下省、尚书省等各部门添加、删减或修正文

本。此是本研究重要背景。本文拟研究唐翰林学士制诰文本的生成机制的问题，必然涉及翰林学士制

度与制诰文本的相关内容。目前，对于翰林学士制度研究，学界主要集中在以下两方面：一是基础材料

的整理与研究；二是翰林学士与翰林院制度。就制诰文本生成机制而言，研究主要关注文本生成背景，

以及翰林制诏与中书制诰的形成、演变过程。可见，翰林学士制度研究已具雏形，然学界将翰林学士作

为中书舍人的附属研究；在制诰文本层面，已有研究并未真正建立起制度与文本的联系。本文不选中书

制诰作为研究对象，是因为中书舍人与翰林学士制诰存在相似处，可通过翰林反观中书。又翰林学士

“职亲地近”，故个别制度存在特殊性，更具分析典型性。

一、制诰的前置体式及预设话语：制度与文本

（一）前置体式：制度化文本

制诰生成机制是翰林学士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翰林学士撰写制诰须经以下步骤：通过君权授意、宰臣拟进、

②

他人建议等途径传递官方意志；翰林学士将官方意志转化为文本内容；书吏、待诏等人员从旁辅助、完善文本。

①本文取广义“制诰”之说，即指称以君主名义发布的各类官文书，包括制书、册书、批答、敕文、手诏等。

②唐史有关翰林制诰撰写流程的记录相当零碎，故而本文结合宋翰林学士资料，窥探唐翰林学士撰写制诰相关情况。据洪遵《翰

苑遗事》所录王寓《玉堂赐笔砚记》，唐宋时制作程序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步骤：（１）学士得知撰写内容，即“词头”；（２）学士撰写主要内容；

（３）官吏据翰林学士所书稿而写奏本；（４）待诏等继续完善制诰形式。那么，这些步骤是否为唐翰林撰写制诰之必经流程呢？就第一步

骤而言，“词头”之事与唐中书舍人相类，但翰林学士由于“职亲地禁”之便，“词头”之事未必如此行之。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君主为中心

的官方意志的阙失。君权授意、宰臣拟进、他人建议等是传递官方意志的三种重要途径。第二步骤是学士将官方意志转化为书面文本。

学士收到旨意，并不意味着草诏。正如中书舍人可“封还词头”，翰林学士亦可拒绝起草。第三至四步骤属于完善文本的常规操作。制

诰文书完成后，一般仍需官吏承写，或端正字迹，或补齐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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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冰慧：唐代翰林学士制诰文本的生成机制

①

此为制诰文本的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