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与死亡干杯.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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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与死亡干杯 1 与死亡干杯 北岛 在香港中文大学见到中学同学晓峰。上次见面是1988年深秋,在费城,一个老同学家。他当时在纽约上州边打工边读博士。在我的召唤下,他买了辆旧车,连续开了十多个小时赶过来,然后是彻夜长谈。眼下是2006年夏天。晓峰的夫人建华是甲骨文专家,现在中文大学工作。他们夫妇请我到教职员餐厅吃晚饭。晓峰发福了,两鬓华发。同代人久别重逢就如同照镜子:你看见人家多老,你就有多老。十八年如一夜,好像早上醒来接着聊。千言万语,我们首先说到的是刘羽。 1972年秋天,刚从内蒙回来的晓峰告诉我,他们院儿有人蹲了三年大牢刚放出来,在牢里结识了不少文化名人。此人刘邦的刘,项羽的羽。现在嘛,他是“先锋派”的“联络副官”。于是我认识了刘羽,通过刘羽认识了芒克,通过芒克认识了彭刚。正是我和芒克等人的友谊,才有了后来《今天》的故事。当年的大网就是这样织成的,而刘羽是关键的网结。 刘羽少年老成,在他居住的小西天北影演员宿舍,都管他叫“刘公”,可见其夫子气。他戴白塑料框眼镜,人中长,微笑时抿着嘴,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自打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就念叨要把他的狱中故事写出来。我翘首以盼,这一等就是三十年。 2004年夏天某日凌晨五点,电话铃响,我抄起电话机躲进卫生间。“是我,刘羽。”“你这么早来电话,”我不满地说。“我得了肺癌,刚做完切除手术,明天回北京。好在手术成功,这边的朋友待我很好,我回北京再做化疗。”他停顿了一下,说:“手术前我留下遗嘱,如果死在手术台上,就让朋友把骨灰装进信封寄回北京。”他最后总结说:“整天在厨房烟熏火燎,外加抽烟,我不得肺癌谁得,”我嗫嚅着试图安慰他,全是废话。 刘羽1990年随移民潮去了匈牙利,在布达佩斯一家中餐馆打工,老板赖帐,他白干了一年多。后转到波兰克拉克夫(Cracow),打工攒钱盘下家餐馆,自己当老板,兼采购会计大厨二厨红白案。 97年春他到美国来玩,住我家。他一到就开箱取礼物,七八本光艳的《花花公子》杂志滑出来,他连忙收好,说是在机场捡的。我不知道《花花公子》的读者对象,但对一个东欧的中国移民来说多少有点儿残酷意味——浮华世界的镜像永远是颠倒的。说来那是他海外生活的顶峰,餐馆赚钱,说话有底气。他有意留在美国寻找更好的生机,未果。回波兰后不久,遭红眼的波兰人算计,撕毁合约,餐馆被收回。 其后很多年,我大概是跟刘羽唯一经常保持联系的老朋友。要么他用电话卡打给我,要么我打给他。他的餐馆和波兰理发店共用一条线,运气好直通餐馆,否则就一头扎进毛发丛生的理发店,“我不理发,”我在波兰语中绝望地用英文叫喊,“我找Mr. Liu”。咔嗒一声,电话转到灶台边。无论多忙,Mr. Liu总是温文尔雅地先说:“你好”,好像我是顾客。我们打电话似乎仅仅为了证明对方的存在而已。他很少谈自己,那转换开关后面的生活让我感到神秘。 2000年秋,我应邀去克拉克夫参加国际诗歌会议,议题是诗歌与死亡。我终于能飞到世界另一个角落看望刘羽。他得知这个消息,自然兴奋,却平静地说:“给我带些中文书刊来吧,这儿什么都读不到。” 我到了克拉克夫的旅馆,马上给他打电话,他应声而至。只见他衣服簇新,皮鞋锃亮,像个准备娶媳妇的乡下小伙儿(死后他老婆才告诉我,为了我到来,他在海外这么多年头一回去商店买鞋买衣服)。他一见面就告诉我,我下榻的旅馆餐厅,正是他被波兰人夺走的“聚宝盆”。显然这是他的伤心地。他无奈地摇摇头,就像面对当年不容争辩的监狱一样。 他烟抽得凶,一支接一支;说话还是那么慢条斯理,只是不再谈文学。对于他的现实来说,那是一种奢侈。我请他参加开幕式酒会之类的活动,他犹豫了。“餐馆那边忙,怕过不来”,他呐呐地说。 次日,他尽地主之谊,陪我出去游览拍照。那是晚秋时分,树叶红黄相间,阳光柔和,暗示着冬天的肃杀。克拉克夫位于波兰南部维斯瓦河畔,是波兰中世纪的首都。老城广场保留着文化复兴时期的原貌,石板路通向过去,让人想到时间的磨砺。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广场周围的餐厅酒吧,深藏于古老的地窖中,烛光摇曳,彷佛召唤古老的幽灵。 刘羽夫人到旅馆来接我们吃午饭。我扬手招来出租车时注意到她眼中的慌惑,我才意识到出租车就像文学一样,对他们来说是奢侈品。我们来到大学区的灰色楼群中,她坚持要付出租车费。这是栋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宿舍。上楼,拐弯,穿过楼道,眼前是刘羽的小餐馆:没有店面,只在门口挂了块招牌;五六张小桌错落,虽简陋,但布置得还 1 2 雅致,干干净净。跑堂的波兰姑娘是唯一的雇员,我们是唯一的客人。刘羽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忙乎,四菜一汤,招呼我们就座。 这顿饭我吃得一点儿都不踏实:眼见这生意只有赔本的份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过来的。记得97年春他在我家指天发誓,只要赚到十万美元就洗手不干了。可这不是与那目标背道而驰吗,在我盘问下,刘羽掰着指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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