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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个人账户财政补贴与政策认知对缴费意愿的影响 1 差别化财政补贴模式的激励效应分析 2009年10月，新型农村社会保险（以下简称“新型农村保险”）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制定，并逐步扩大了范围。新农保采取“基础养老金+个人账户”的模式,目前多数地区设定了每人每年“100、200、300、400和500元”五个个人账户缴费档次,参保农民可以自由选择,地方财政对个人账户每年补贴不低于30元。从目前情况来看,各地参保农民选择的个人账户缴费档次集中在100元的最低档次,例如,辽宁省阜新市彰武县88%左右的参保农民选择了最低缴费档次100元(程昕、王国辉,2011),安徽省蒙城县选择最低缴费档次100元的人数占总参保人数的94.07%(黄明静,2011),湖北省随州市曾都区90%左右的参保农民选择了最低档次100元(潘书兰,2011)。个人账户对新农保替代率水平具有重要的影响作用,据测算,按照100元/年的最低档次从16岁开始参保,个人账户能实现的替代率仅为11.8%左右(贾宁、袁建华,2010),而目前新农保基础养老金水平实现的平均替代率仅为12.8%,这意味着即使从16岁开始参保,新农保替代率水平也仅为23%左右,而倘若考虑新农保试点中农民参保时间较晚的实际情况,养老金替代率水平将更低,不足以为农村老年人口提供有效的养老保障。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引导农民选择较高的个人账户缴费档次,对于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的完善具有重要意义。 目前多数地区对新农保个人账户缴费实行“一刀切”财政补贴,即对不同缴费档次均给予相同金额30元的补贴。在“一刀切”财政补贴方式下,参保者选择最低缴费档次就可以获得与选择其他较高缴费档次相同的补贴金额和基础养老金的领取资格,选择较高缴费档次不但不能获得额外收益,还会使高于最低档次的缴费额损失流动性。根据Hubbard(1984)、Samwick(1995)等的研究,养老保险缴费形成的个人账户储蓄流动性较低,个人会更偏好于流动性较强的私人储蓄。因此,“一刀切”补贴方式下,个人会由于对流动性资产的偏好而自发选择最低的缴费档次。许多国内学者也认为“一刀切”财政补贴方式的激励效应不足是引起目前参保农民集中选择最低缴费档次的主要原因,并提出如果将“一刀切”财政补贴方式转变为对较高缴费档次给予较多补贴额的“差别化”补贴方式,由于农民选择较高缴费档次可以增加其一生收入,因此将能够有效提高参保农民的缴费档次选择(桑军,2011;王晓洁、王丽,2009;潘书兰,2011;程昕、王国辉,2011)。 但是,通过补贴激励引导农民选择较高缴费档次,是以农民充分了解新农保个人账户的运作机理和准确预期未来给付水平为条件的。由于新农保实施时间较短、农民群体接受能力有限等原因,部分参保农民对新农保制度的认知程度较低,无法准确判断个人账户的安全性与未来实际给付水平,即使对个人账户缴费实行多缴多补的“差别化”财政补贴,政策认知程度较低的参保农民可能依然选择最低缴费档次。从这个意义上说,分析“差别化”财政补贴方式的激励效应,需要充分考虑现实条件下参保农民不同的政策认知程度,以避免由于农民政策认知程度较低对“差别化”财政补贴方式的实际效应造成影响。已有的研究成果也发现了政策认知程度对在特定项目中对个人储蓄额选择的影响,例如,王海江(1998)对山东泰安市两个村庄的农民进行的个案研究中发现,了解程度较低等原因引致农民对老农保政策的不完全信任,使农民的保费水平远低于纯经济决策均衡水平;Sherraden(2001)在针对美国“个人发展账户”(1)的研究中,发现针对参与者的金融普及教育小时数在一定时限内(8-10小时以下)是影响个人月储蓄额的显著变量,随着教育小时数的增加,项目参与者会自发选择提高个人月储蓄额。 基于上述思路,我们利用有序Probit模型和针对东北地区新农保试点的调研数据,分析了新农保个人账户财政补贴激励和政策认知程度对参保农民缴费档次选择的影响。研究发现,只有在较高的政策认知程度下,补贴激励对于提高参保农民的缴费档次选择才是有效的,如果政策认知程度过低,补贴激励并不能显著提高参保农民的缴费档次选择。本文主要分为四个部分:第二部分提出研究假设并构建计量模型,第三部分进行有序Probit估计并解释估计结果,第四部总结分析结论并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2 参保农民缴费档次选择的影响因素 本文的主要研究目的是分析财政补贴激励和政策认知程度对参保农民个人账户缴费档次选择的影响。基于前述分析,我们提出本文的研究假设:“差别化”财政补贴方式具有激励新农保参保农民提高缴费档次选择的效应,但是激励效应的有效性以参保农民的政策认知程度为条件,只有在参保农民具有较高的政策认知程度之后,“差别化”财政补贴方式才是有效的。为了对分析假设进行检验,我们构建以下有序Probit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