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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新秩序：全球经贸治理体系何去何从？

鞠建东·国际贸易争端21讲

5小时前

19新秩序：全球经贸治理体系何去何从？

鞠建东亲述

你好，欢迎来到清华五道口《国际贸易争端》课堂，我是鞠建东。

WTO，WorldTradeOrganization，也就是世界贸易组织，是一代中国人最

熟悉的国际组织之一。在我们心目中，WTO一直是一个象征着贸易公平、

自由、互惠互利的组织，是维护全球贸易秩序的“总舵主”。

但是，就在2019年12月11日，WTO传出了“停摆”的消息，怎么了呢？

被称作国际贸易“最高法院”的WTO上诉法庭，只剩下一名在任法官，由

于法官人数不足，上诉法庭无法受理任何新案件，导致WTO陷入“休克”

的状态，这是WTO有史以来遭遇的最严重的一次危机。

WTO为什么停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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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听说过，WTO的前身是1947年10月30日签订的GATT，也就是

关税与贸易总协定。2001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到2020年5月，世界贸易组织有164个成员，24个观察员。

那么WTO成立的目标是什么呢？是建立开放、平等、互惠的原则和机制，

通过削减关税等实质性的措施，来消除各成员国在国际贸易上的歧视待遇，

来建立一个完整的、更具活力的、持久的多边贸易体系。

可以说，WTO是几代人不断努力的结果，尤其是美国努力的结果，那么，

它正常运行了24年，怎么突然就停摆了呢？

我们来稍稍复盘一下这个经过：我在这一讲的开头提到的WTO上诉法庭，

是WTO最核心的组织，它的作用是什么呢？就是假如WTO的成员国之

间发生了贸易争端，打起了官司，打到它这儿，就相当于上了最高法院，

这个上诉法庭享有终审判决权，由它裁定的结果，原告被告都得执行。

这个上诉法庭的工作流程大致是这样的——它的法官的法定人数是7人，

然后要求对任何一个案子，比如说一个反倾销的案子，至少必须有3个法

官才能进行审理和判决，然后才能进行执行。

但是，每个法官都是有任期的，到了任期之后，就得推举新的上诉法官，

但是推举谁呢？这就需要所有的WTO成员国都同意，只要有一个国家不

同意，那么新法官就不能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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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从几年前开始，每次到了推举新法官的时候，美国就二话不说，投

反对票，偏偏WTO还明文规定，只要有一票反对，这个法官，你就推举

不了了。

那你说，是美国眼光高吗？肯定不是，很多国家推荐了新的法官人选，大

家都觉得挺好，偏偏美国就是不同意。

这么一来，原有的法官任期到了，退出了上诉法庭，而新的法官，一直选

不上来，没人补位，几年下来，法官人数越来越少，直到2019年12月，

整个WTO上诉法庭，只剩下一个法官了。

刚才说了，WTO规定，一旦发生贸易争端，至少得有3个法官，才能进行

审理和判决，现在只剩下一个法官了，任何贸易争端送到WTO，就审理

不了了，这也就意味着，WTO就没有办法再去调解、仲裁国际贸易争端了。

那你回头来看，WTO这次的停摆，本质是什么？本质就是美国的阻挠。

WTO停摆的后果是什么？

好了，WTO停摆，带来的直接后果是什么？直接后果就是不好做进出口生

意。比如，以前我们中国跟波兰做生意，订单已订好，我们卖给波兰口罩，

波兰付我们钱。以前，在WTO的制约下，假如发生了贸易纠纷，那么我

们任何一方就能去找WTO来仲裁，这相当于给我们双方提供了一个规则

保障，让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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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这个兜底的机制停摆了，再加上国际贸易本身就有着巨大的不确

定性，那我们双方心里肯定都嘀咕，我把货给了波兰，它赖账怎么办？我

找谁说理去？算了算了，保险起见，还是先不做这生意了。

在这种心态下，全球贸易的交易量，肯定会下降。同时，由于2020年疫情

造成的隔离、封锁，带来的国际贸易成本的迅速升高，按照WTO的预测，

全球贸易总额，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