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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电视剧妇女形象与职场空间叙事 ——以《我的前半生》为例 ■ 罗　靖 摘　要：“女性与职场”是电视媒介乐于表征的对象。影视作品从未婚女性的职场打拼转到对家庭妇 女重返职场题材的书写，这种视角转换逐渐成为一种重要的文化现象。本文以电视剧《我的前半生》为例， 探讨女性自我意识与空间转换的文化意义及自立自强的妇女形象背后隐匿的困境。职场向家庭伦理剧有意 识的渗透，看似是对一些女性婚后不安全感叙事的编码，背后缝合的却是男性他者的焦虑。 关键词：《我的前半生》　大众文化　妇女形象　职场 继《琅琊榜》《伪装者》等“男人戏”火爆之后， 潜藏的男性他者三个不可分割的方面。 2017 年，《我的前半生》《那年花开月正圆》等一批试 一、女性自我意识与空间转换的文化意义 图塑造自立自强妇女形象的“女人戏”开始取得较高 收视率。电视剧《我的前半生》改编自亦舒的同名小 职场在家庭伦理剧的出场，背后的文化意义显然 说，讲述了主人公罗子君被丈夫陈俊生抛弃后重返职 不同于职场剧和偶像剧。职场剧多呈现“心机与竞 场、收获事业与爱情的故事。该剧通过尝试突破电视 争”“生存与权谋”面向，以表征一种办公室生存法则 媒介表征中“家庭妇女”的刻板印象，来挣脱传统性 般的职场文化。偶像剧里，职场更似恋爱情节的点缀， 别秩序多将妇女定格于“家庭空间”的束缚，并以自 笼罩在恋爱主线之下的职场，通常是一个被弱化或被 立自强的奋斗女性为镜像，试图在家庭与职场的空间 虚化处理的背景，更像是服务一场生产欲望的视觉文 切换中，探讨妇女家庭婚姻问题。 化盛宴，成为展现和带动消费文化的主要场所。家庭 对善于捕捉热点议题的大众文化而言，文学作品 伦理剧一般将家庭作为妇女的主要活动空间，而职场 围绕女性身份认同、话语权、性别意识展开的讨论， 向家庭伦理剧的渗透，可能出于两方面原因。首先， 可以通过电视媒介的诠释和再创作，激发新语境下对 电视剧作为文化产品，叙事策略需要服务收视率，新 问题的重新思考和意义的再生产。“人必生活着，爱才 奇情节更能迎合受众心理；其次，“只有当沟通得以实 有所附丽”① ，鲁迅在《伤逝》中对爱情洞见的深刻性 现时，艺术才能存在”③ ，叙述重点从家庭到职场的空 却远不止于此。亦舒小说《我的前半生》源于对《伤 间转变，除了是对多数女性面对家庭事业双重压力的 逝》的思考，而再创作后搬上荧屏的电视剧《我的前 表征，还因为不少女性意识到，对家庭的付出很难量 半生》则是这种思考的延续。剧中，“灰姑娘”罗子君 化衡量，但职场能让女性的能力和才华得到社会评价 的原生家庭因父亲过早缺席而导致生活倍显艰辛，她 体系的认可。 幸运地嫁给“有钱人”、生计问题解决之后，婚姻又将 剧中罗子君的女性自我意识发展与职场叙事主题 走向何处？在此，已婚女性寻找自我已经不仅是心理 紧密缠绕。起初，她重返职场源于被丈夫抛弃，并非 学上的自我确认，更是在社会他者中确立自我、获取 对职业需求的某种主体自觉。在剧情从赋魅到祛魅的 身份认同的过程。因此，电视剧《我的前半生》中女 可见性改写后，离婚后的罗子君开始自食其力，在此， 主角形象的塑造和家庭之外职场场域的引出，显然不 职业的渴望和对自身发展的认识均被悬置。随后，商 仅是为了彰显婚后女性个人奋斗的重要性，还是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