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冯梦龙《智囊》全译本23.pdf

简装书库·社会科学总论：社会学、 人口学、管理学、人才学、 决策与智谋 （决策与智谋） 《智囊》 全译本 23 原著：[明] 冯梦龙 有眼力胸侍妓 隋场帝出行时，命司空杨素留守西京长安。一天，李靖以平民百姓的身 份去向他献策，见面时，杨素竟蹲坐在床上和他谈话。李靖就向他深深地作 揖，并说道： “现在天下动乱，英雄豪杰纷纷崛起，您作为朝廷的重臣，理 应用心收罗人才，不应当傲慢地会见宾客。”杨素一听，不由得起身严肃地 向李靖表示歉意。当时服侍杨素的许多妓女、侍妾都站在屋里，其中有个拿 着红色拂尘的女子，相貌出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靖。李靖离开屋子之后， 这个拿红色拂尘的跑到窗前，指使一个差吏前去打听刚走的这个处士徘行第 几，住在什么地方。李靖一一回答了。那女子听见了，默诵着记在心里，离 开了窗口。 李靖回到所住的客舍。当天夜里刚到五更，他忽然听见有人轻轻敲门。 李靖起身开门一看，是个穿着紫色衣服、戴纱帽的人，一根棍子头上挑着个 行囊。李靖问来者是什么人，回答说：“我是杨素家拿红拂尘的那个侍妓。” 李靖把她请进屋，她脱去衣帽，立即向李靖下拜。李靖慌忙回礼后，再次问 她的来意。她说： “我侍候杨司空已经很久了，在他身边，看到的人也够多 了，但是没有一个象你这样的，所以我就投奔你来了。”李靖问： “那杨素 知道了怎么办？”她说： “他暮气沉沉，无所作为，也就是比死人多口气而 已，不值得怕他。家里的侍妓们知道他成不了事，所以离开他的人很多，他 也不怎么追究了。我来之前已经考虑得很周详了，希望你不要有疑虑。”李 靖问她的姓，她说：“姓张。”又问她在家排行第几，她说：“是最大的。” 李靖看这张氏女子的肌肤和仪表姿态，说话的言辞语气，简直象天仙一样。 李靖无意间得到了这么个绝色佳人，心里越是高兴，也就越害怕，思前想后， 惴惴不安。几天来，李靖的屋子外面不断有人扒窗户偷看美人。虽然也听说 杨素那边在追寻私逃的侍妓，但看样子并不严厉。于是张氏就改换男装，和 李靖一起出门骑马走了。 他们在回太原去的途中，来到灵石的旅店留宿。屋里已经设好了床铺， 炉子上煮着的肉也快要熟了。张氏因为头发长得拖地，正站立在床前梳理。 李靖则在屋外刷马。忽然，有个中等个子的客人，脸上长着弯曲的红胡子， 骑着一匹跤脚毛驴来到旅店。他把一个皮口袋扔在炉子跟前，就拿过个枕头 斜躺着看张氏梳头。李靖非常气愤，刚想发作，张氏却他细地看着那客人， 同时一只手藏在身后向李靖摇着，示意他不要发怒。之后张氏急忙梳好头， 整理好衣袖，恭敬地走上前去问来客的姓名。客人躺着回答她说：“姓张。” 她说： “我也性张，应该算是你的妹妹了。”说着赶紧向客人行礼。又问那 人排行第几，回答说： “排行第三。”他也问这个同姓的妹妹排行第几，她 说： “最大。”客人高兴他说：“今天有幸遇到了一个妹妹！”张氏这时远 远地招呼说：“李郎，快来见见三哥！”李靖就急忙过来拜见了来客。于是，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客人问炉上煮的是什么肉，张氏说： “是羊肉，估计已 经熟了。”客人又说： “我饿了。”李靖就出去买回了胡饼，客人抽出腰间 的匕首，切了肉，就着饼一块吃起来。一会儿，客人又要喝酒，他去打开自 己的皮口袋取下酒的东西，原来是个人的头和心肝。他把人头扔回袋里，用 匕首切了心肝，让大家一起吃。他说：“这个人是天底下最忘恩负义的人， 我追寻他十年了，现在刚刚抓住他。”又说： “我看李郎是个贫寒之士，怎 么会得到这样一位不同寻常的佳人？”李靖不敢隐瞒，把她的来历都告诉了 客人。客人说： “原来是这样。我原本就知道不是你自己去找来的。现在你 们要到什么地方去？”李靖说： “准备躲避到太原去。”客人说：“据会观 望云气、预言吉凶的人说，太原有奇气，我也准备去那里访问。”李靖于是 跟他谈起在太原的州将的儿子李世民。客人和李靖约好，在汾阳桥相会的日 期后，就骑驴走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李靖和那客人又见面了，两人都很高兴。李靖曾骗他 的朋友刘文静说，这个客人会相面，所以刘文静就领李靖和那客人去见了李 世民。之后，客人对李靖说： “李世民是真龙天子啊！”说完就神情沮丧地 走了。接着，客人又邀请李靖夫妇到他家去，让自己的妻子也出来见了面， 所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