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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发费用单独列报的价值相关性——基于财务报表格式更改的实证分析 摘要：以2018年“研发费用”在利润表单独列报这一变革为背景进行了实证分析，发现研发费用在表内单独列报的首个年度其价值相关性反而降低，且这一现象主要存在于研发支出费用化比例升高、“非四大”审计、研发投入占比较低和产品市场竞争程度较低的企业。这表明，研发费用在利润表单独列报虽然方便了投资者获取该信息，但在首次执行新规定的年度却会增加企业操纵研发的动机，反而会造成部分企业的研发信息质量降低。基于时间效应的进一步分析发现，随着企业对该新规实施规范性的提高，研发费用单独列报的价值相关性在以后年度得到了显著改善。 一、引言无论宏观环境如何变迁，创新仍是推动经济发展的主旋律。近年来，我国继续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产业投资基金大发展、研发支出纳入GDP核算等具体政策本质上都是为了推动技术创新。研发投入俨然已成为企业的“金字招牌”，市场对企业研发行为的了解主要来源于其披露的会计信息，因此当前财务会计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就是，企业如何对研发支出进行列报以及如何改进相关的企业会计准则。纵观我国相关会计准则的修订过程不难发现，关于研发支出的会计准则及相关配套措施正在逐步细化与完善。2001年出台的企业会计准则规定，研发支出在发生当期直接予以费用化。在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背景下，2006年版企业会计准则允许开发阶段的支出有条件的资本化，而研究阶段的支出则在发生时费用化，计入“管理费用”科目，此时投资者只能在财务报表附注中获取具体的研发费用信息。2018年6月15日，财政部发布《关于修订印发2018年度一般企业财务报表格式的通知》（财会[2018]15号），要求在利润表中新增“研发费用”项目，将“研发费用”在利润表单独列报，即将传统的财务费用、销售费用和管理费用“三大费用”拆分成“四大费用”，以便投资者能够直接从财务报表内获取研发费用信息，这一列报新规已在上市公司编制2018年年报时开始实施。站在准则制定者的视角，研发费用单独列报的目的是帮助投资者更好地识别企业创新行为，提高研发费用的价值相关性，但在实际中的实施效果如何，则需要通过实证检验来验证。在公司披露的众多会计信息中，研发支出作为企业创新的源动力，一直备受关注（本文的研究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1）拓展了以研发费用为代表的会计信息价值相关性的文献。会计信息对于投资者而言是否正在丧失价值相关性一直是相关领域普遍担忧的问题（二、文献综述自研发活动是企业市场价值增长的源动力（另外，有研究考察了影响研发信息价值相关性的因素，主要包括研发信息的披露方式、研发支出会计政策的选择、研发活动的发展阶段以及其他财务因素。比如，韩鹏和岳园园（2016)总之，既有文献检验了会计信息与非会计信息的价值相关性以及研发投入和研发信息披露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但尚未有研究关注研发费用在财务报告中的列报形式对其价值相关性的影响。已有文献表明，相同会计信息的列报形式不同，投资者对它的估值会不同。例如，相较于在附注披露的信息，投资者对利润表内确认的信息的反应更为强烈（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会计信息是估值的基础，会计准则与制度是一套逻辑自洽的方法体系，在其规范下，会计信息报告将影响企业的价值，并对资本市场的有序发展起到重要作用。研发费用作为一项关键的会计信息，自然会对企业估值产生重要影响，由此研发费用列报位置的变化同样也可能会对企业价值产生影响。理论上分析，研发费用在利润表内单独列报可能会产生两种效应。研发费用单独列报可能会产生正面的价值效应。首先，依据信号传递理论，企业报告的研发信息有助于向投资者传递企业在创新与发展潜力等方面积极的信号，当研发费用在利润表单独列报后，投资者能够更为方便、直接地获取企业研发信息，进而促使研发费用的价值相关性提高。已有研究表明，公司价值与研发强度正相关，研发信息有助于投资者预测企业价值（研发费用单独列报也可能会产生负面的价值效应。首先，虽然研发活动会增加企业价值，但研发费用作为一项费用也会减少会计利润，从而对资本市场的投资估值产生负面影响，且研发费用在利润表单独列报可能会使得这种影响更加明显。由此，本文提出两个对立假说。H1a：研发费用单独列示于利润表后，其价值相关性会提高。H1b：研发费用单独列示于利润表后，其价值相关性会降低。四、研究设计（一）研究数据与样本由于研发费用自2018年开始在利润表单独列报，故本文在主要分析中选取2017—2018年（列报改革前后各一年）的全部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在剔除变量缺失的观测值并剔除金融类公司、ST等特别处理公司后，共得到5 997个样本。为消除极端异常值对回归结果的影响，对所有连续变量在1%和99%的水平进行缩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