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诸侯王陵墓制度三题.pdfVIP

⑩ 、、——／ 西汉诸侯王陵墓制度三题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刘 瑞 关键词：西汉诸侯王 陵墓营建 陵寝制度 陵墓分布 西汉实行分封制度，《史记·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汉兴，序二等。”《汉书·百官公卿表》 (741页)：“诸侯王，高帝初置，金玺整绶，掌治其国。有太傅辅王，内史治国民，中尉掌武职，丞 相统众官，群卿大夫都官如汉朝。”①因为西汉诸侯王在汉代社会生活中具有非常高的政治地 位，长期以来关于西汉诸侯王陵墓制度的研究也就一直是历史和考古学界非常重视的传统学 术课题。据初步统计，现我们已发现西汉时期诸侯王陵墓16国66座左右，分布于河北、河南、 江苏、湖南、山东、北京等省市(见附表)。由于考古资料不断公布的推动，关于西汉诸侯王陵 墓的研究愈来愈深入。参照文献和考古发现，本文对以往诸侯王陵墓制度研究中较少涉及的 几个问题做一些简要分析，是否成立，望方家指正。 一 诸侯王陵墓的营建——时间和负责人 目前学者就西汉诸侯王陵墓营建时间和负责人等问题开展的研究还不多。据有关文献 和考古发现，我们今天已经可以对其进行一些轮廓性的分析。 从传世文献看，我们目前尚未见到与诸侯王陵墓营建时间相关的文献，不过关于西汉帝 陵修建的时间在文献中却有记载。《汉旧仪》(106页)：“天子即位，明年，将作大将营陵地。” 《晋书·索琳列传》(1651页)：“汉天子即位一年而为陵。”《后汉书·光武帝纪》“初作寿陵”注(78 页)：“初作陵未有名，故号寿陵，盖取久长之义也。汉自文帝以后皆预作陵，今循旧制也。”文 献表明，西汉制度上规定在天子继位的第二年开始建设帝陵。那诸侯国的情况如何? 从《汉书·百官公卿表》等文献看，汉代诸侯王国“群卿大夫都官如汉朝”。即，诸侯国礼仪 官制皆取法中央政权，诸侯王陵墓制度也不应例外，也就是说，诸侯国陵墓制度在很大程度上 应与汉王朝天子的陵墓制度一致，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具体而微”的帝陵，因此对西汉诸侯王 陵墓制度的研究，也就可以参照已知的西汉帝陵制度来进行分析。即据诸侯国各方面取同中 央朝廷的情况，诸侯王陵开始营建的时间应和汉天子陵墓始建时间相同或基本相近，诸侯王 陵墓一般在诸侯王被册封或继位的次年开始营建。通过西汉诸侯王陵墓的考古发掘，我们也 确实看到了当时存在预修寿陵的情况。 从目前已发掘的诸侯王陵墓看，很多陵墓，特别是采用崖洞墓形式的诸侯王陵墓，如满城 中山王墓、徐州楚王墓、永城梁王墓、长清济北王墓等，修建墓葬的土石方量都相当庞大，如永 城保安山一号墓全长96．45米，南北最宽处32．4米，最高处3米，总面积约612米，容积约 ⑩ 下编 米，凿石总量更高达8800多立方米④。可以想见，它们从选址准备、开山凿洞，到完成主体工 程、内部装修，全部的工程量相当惊人，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不可能在诸侯王去世后短 短的葬期内完成，必然存在预修寿陵制度。 此外，从中山国、楚国、梁国等诸侯国的崖洞墓规模和装修程度看，如某位诸侯王在位时 间长、国力强盛，那么其崖洞墓的工程量就大，装修也精美，如满城中山王陵墓(5)、徐州驮蓝山 楚王陵墓⑥；如某位诸侯王在位时间短暂，即使国力强盛，其墓葬外观上就有草草收工的迹象， 尽管墓葬在整体设计上可能非常豪华，但施工时没有时间按原计划完成，如徐州狮子山楚王 陵墓“主体建筑的所有墓室都没有加工完毕，或仅经粗加工，或部分经修整打磨，部分壁面留 有朱红色建筑用线”④，其主室“凿制特别简陋，底部凹凸不平，室低矮，四壁不标准”④。而如 果一旦某位诸侯王的在位时间短暂，国力弱小，那么他的墓葬不仅狭小局促，而且也会有不少 未完的工程或仓促下葬的情况保留在墓葬或陪葬坑中，如济南国刘辟光的墓葬⑨。可以说在 很大程度上诸侯王在位时间的长短和其墓葬营建规模、装修程度成正比(即使一些国力相对 弱小的诸侯国，如果某位诸侯王在位时间很长，那么其墓葬的整体规模可以不大，但是内部的 装修一定也会非常精美)。上述现象直接反映了墓葬营建时间的长短与诸侯王在位时间的关 系，即诸侯王在位时间长了，那么他的墓葬就可按计划完成并进行精细装修，如徐州驮蓝山楚 王陵等；而一旦诸侯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