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扩张与文化主权：对主权观念的挑战.pdfVIP

复 旦 学 报 社 会科 学 版 一 九 九 四 年 第 三 期 文 化 扩 张 与 文 化 主 权 对 主 权 观 念 的 挑 战 王 沪 宁 〔内容提要〕在冷 战 结束后 的 国 际 社 会 中 , 国 际关 系 的 基本要 素 发 生 了 重 要 的 变化 , 其中之一 就是文化 的地 位上升 。 在当 今的 国 际 关系 中 文 化 问题 的敏感性大大 加强 , 引起 了 国际 关 系 中的一些重要 的变 革 文化 因素 在国际 关 系领域 中主要 有两个方面 的 动向 , 一 是文化扩 张主 义 , 表现为文化霸 权和 横 向文 化扩张 两个方 面 。 一 些国 家 制定 了文 化战略 , 用 以来 确定 有利 于本 国 国家利 益 的国 际关 系 结构 另 一是一 些 国 家 在文化 霸权 的 冲 击下 , 积极 地维护 文 化 主权 文化 冲突也引起 了 一些新 的 理论 形态 如 “文 明 的 冲 突 ” 、 “ 软权 力 ”和 “历史 的终 结 ”等 文化扩 张和 文化 主权构 成 了 当 今 国 际关 系 上 主权斗 争的 一个 新 的 领域 。 文 化争 执实 际 上是对 主 权概念 的一 种 挑战 。 主 权在 当今 社会正 面临 着新 的 向 度 。 冷战结束之后 国 际关 系 格局发 生 了一 系 列令人 眼花缭乱的变化 为所有希 望冷战 结束 的人 们始料未及 人 们告别 了一 个错综 复杂的世 界 , 却进入了又 一个 新的复杂错综的世界 。 在政 治纠纷 、 军 事冲突 、经济摩擦不 断发生 的当 今 世 界 , 一种 新发 展正在引起 世人 注 意 , 即 广义上 的 文化在 国 际 关 系 和国 际 政治 中的作用 。 可 以说 , 冷战结束 的初期 世界 ,政治 冲突 和 军事 冲突 的可能性下 降了 , 但是文化 冲突 的 可 能 性 上升 了 , 这不仅 是可 能性 在很 多 的 地方 , 文 化冲 突 已 经成为 一 种现 实 , 成为 当 今 国 际 关系的 新 焦点 , 甚至 导 致 了地 区性 的流 血冲 突 和政 治对 立 。 本文 旨在 探讨 文化在 今夭 国 际 关 系 中 的 政治 地位 , 以 及文 化发展 本身对主权 观念 的挑 战 。口 文化 因 素是 国 际 关系 中传统的变量 ,但是 在不 同 的 时期 , 它 的重要性不 同 一般 的 逻 辑是 在政 治 、 经 济和 军事 因 素 占主 导 地 位 的 情 况 下 , 文 化 因 素 的 作 用 就小 , 反之 就 大 。 冷 战 结 束 , 恰 恰造 成 了 这样 一 种 局面 , 即 政治 因素和 军 事 因 素在 国 际关 系 中的 作用 相对 下降 , 造成 文 化因 素 地 位的 上 升的 契 机 。 不是 说过 去文 化 因 素不 存在 , 或 者不 明 显 , 而 是说 政治 和军 事这 样 的 “硬 权 力 ” 压 住 了 文化 因 素 在国 际 关 系中的地 位 , 文 化是 “ 软权力 ” 。 一 且这种政 治 和 军 事的高 压 减 弱 , 文 化 冲突 和矛 盾就 会显 露 出 来 , 甚 至会 以 一种 扩大 的方 式显示 出 来 这 也是 国 际 关 系 的 客 观 力 量对 霸权政 治 的 一 种 反 弹 。 所 以 在 后 冷战 时代 , 文化 的因 素越来 越重 要 了 。在冷 战后 的 国 际关 系运 作中 , 文 化 因素的 敏 感性 也大大 增加 。 文 化因 素 会引起人 们的高度 关注 ,也 会 引起 国 际 关 系 的重大 变化 如 俄 罗 斯 自由民族 党 的 日里诺 夫斯基 发表 了 一 些 极端 民 族 主 义 的言 论 , 引起 了 人们对 沙文主 义 的惧 怕 , 结果 德国 、 法国 、 罗 马 尼 亚 和 保 加 利亚 等一 些 国 家拒 绝他入 境 ,许 多 国 家对 他 的 言论 表 示 担 心 。 从 国 家 与 国 家 之间的关 系 来看 , 希腊和 马 其顿最 近的一 次 纠纷 就 直接 是 由文 化的 因 素 引起 的 今年 月 日 , 希 腊决定 关 闭其在马 其顿 首府斯 科普里 的总 领事馆 , 并且切断马 其顿的经济 生 命线 , 禁止 马 其顿 使用 萨洛尼卡港 作为进 出 口 物资 的港 口 。 原 因就 是 马 其顿 自年 宣 布 独立 以 来 , 希 腊一 直反 对 它 使 用 马 其顿这个 国 名 , 因 为 这是 一个 具 有希腊文 化和 历 史 含义的 词 汇 , 同 时要求 马 其顿从 它的 国旗上 去掉 马 其顿 的徽 记 放 射太 阳 形 图 。 理 由是马 其 顿 有可 能利用 此来 分裂希 腊 ,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