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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财经大学研究员文亮：对人民币汇率改革的四点认识 2010年08月06日 10:47中国经济报告【大 中 小】?【打印】 共有评论0条点击图片查看详细数据 ◎ 文亮① 2010年，我国经济率先走出国际金融危机的阴影，人民币汇率改革随之再次成为当前世界经济政治的“热点”。国内外对人民币汇率问题有各种不同的观点，现就此谈几点个人看法。 一、避免对人民币汇率问题的过度政治化解读 2009年下半年以来，随着国际金融危机逐渐平息，以美国为代表的部分国家高举人民币升值大旗，重提中国政府操纵人民币汇率等论调。2010年3月16日，美国130名议员联名致函美国商务部和财政部部长，指责中国汇率操纵导致美国大量失业。值得注意的是，近期人民币升值论调表现出多边化、国际化的新特点，2010年3月20日，印度和巴西两国中央银行行长在公开场合谨慎地表示了希望人民币汇率调整的意愿。 但深入分析不难发现，上述指责站不住脚。首先，人民币汇率重新盯住，是由全球化的中心国美国爆发危机引起的。受此影响，2008年底2009年初，人民币汇率也一度面临贬值压力。为此，我国主动放缓汇率改革进程，重新保持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基本稳定。这一举措既有利于降低外部冲击给中国经济带来的不确定性，同时也为防止货币竞争性贬值、缓解国际金融市场动荡发挥了重要作用。 其次，危机以来人民币多边汇率波动较大，且总体保持升值态势。2008年7月2010年3月，人民币名义有效汇率和实际有效汇率分别累计升值4.5%和5.0%(见图1)。 再次，我国对外失衡状况逐年改善，显示人民币汇率趋于合理水平。2009年我国经历了出口大幅滑坡、顺差急剧收窄，经常项目顺差绝对值减少，占GDP比重连续第二年大幅下降，降至5.8%，低于2005年汇改之初的水平。即使2010年初我国外贸进出口迅速反弹，但一季度进口同比增长64.6%，较出口高出36.9个百分点，外贸顺差下降76.7%。 最后，人民币升值解决不了美国的问题，反而可能进一步恶化其经济困境。由于美国已经产业空心化，人民币升值将导致美国进口商品成本上升或者从其他发展中国家进口，而中国如果因为人民币升值、贸易顺差下降，则意味着美国财政赤字将减少一个重要的低成本融资来源。西方许多专家明确指出，压迫人民币升值是美国国内政治需要，是少数政客为拉选票。国际上把人民币汇率问题政治化，一定程度不是推动而是拖延了人民币汇率改革。 国内对人民币汇率问题的政治化解读，也有两种有代表性的意见：一为主权论，强调人民币汇率属于中国货币主权，应由中国人根据自身实际自主决定，不容外人指手画脚；一为阴谋论，把汇率政策单纯理解为国家间政治博弈的工具，让人民币升值是帝国主义的阴谋。作为对又一次妖魔化中国的回应，这些观点有合理成分，但也不失偏颇之处。从直接标价法看，汇率是一单位本币相当于多少单位外币，可以归为本国货币主权范畴；但从间接标价法看，汇率也可以表示为一单位外币相当于多少单位本币，一定程度上也涉及其他国家的货币主权。因此，汇率反映的是各国货币关系的交集。在汇率政策这个既可能影响本国利益又可能影响他国利益的问题上，出现争议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如同各国间经常出现的国际贸易摩擦和争端一样。过分强调货币主权和外部阴谋，而忽视国际社会对于国际影响力越来越大的中国经济政策的诉求，有可能给国际反华势头以口实，不利于创造有利于我经济和平发展的外部环境。而且，把人民币汇率问题政治化，以阴谋来推理，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支持、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反对，有可能造成对形势的误判，贻误改革的良机。 二、防止过分夸大汇率对于稳定出口的作用 人民币汇率因素不是我国贸易长期顺差的根本原因。国际上通常认为，人民币汇率低估是中国货物贸易持续顺差的主要原因。但从2005年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到2008年末，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累计升值21.1%，我国出口年均增长24.6%，高出进口增速5.2个百分点，外贸顺差年均增长74.2%；我国在美进口总额的比重从2005年的14.7%上升到2008年末的18.1%。而且，这一观点无法解释同一时期我国服务贸易持续逆差的现象(见图2)。其背后合理的经济学解释应该是比较优势学说，即货物贸易顺差而服务贸易逆差正说明了长期以来我国同时拥有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制造业部门和发展相对落后服务业部门。2009年，我国第三产业占GDP比重仅为42.6%(比同期第二产业占比低4.2个百分点)。这一指标不仅低于70%的国际平均水平，也低于印度(54.9%)、巴西(58.9%)等发展中大国。 要客观分析价格因素对提升我国出口竞争力的作用。虽然我国企业还缺乏国际话语权，但作为世界工厂，许多中国产品已占世界市场绝对份额，很多产品出口是中国企业之间的竞争，外方对我方的定价策略也基本是采取成本加成法(即中方出口的生